立志成為砂糖山雨

【君玉小段子】男友力30題 #02

戒斷衍生／君奉天X玉離經／10年後的我們／男友力30題／小段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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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02　“我一直在這裡。”

　

 　

特殊意義的日子，戶政事務所內外人潮不斷。

　

排隊號碼牌的紙條在君奉天那裡，他戴著戒指那手輕鬆自然的牽著玉離經，兩個人坐在戶外的等候椅上頭彼此依偎。

　

幾年前，他們在洛杉磯生活時已經完成結婚登記，此刻的意義卻截然不同，在本土文化來說，這樣的伴侶關係多半還是不讓外人和善待見的。

　

在法律與公務層面，他們仍然不是彼此最親近的人。

　

君奉天與玉離經都是心靈特別堅毅的人，可以無畏社會大眾的目光，身邊許多親友思想也都比較開放與傾向支持，他們卻輕易可以想像其他同性關係的伴侶，承受多少異樣的眼光與差別待遇。

　

不是必要，但仍然想在這樣特別意義的日子裡，支持與他們同樣辛苦走在歷程上的人們，邁向新的旅程。

　

「以後可以直接喚我老公。」

　

「怎麼不是你喚我老公？」

　

「老公。」

　

「哈，奉天老公。」

　

把玩著戀人長指，甜蜜滋味在玉離經臉蛋上淺顯可見，他彎彎的眼裡載滿幸福，讓幾個前來祝福的人看得十分欣羨。

　

「你們兩個這麼早就來抽號碼牌？」

　

「是有多迫不及待。」

　

「那個是玉逍遙的早餐！」

　

「讓眩者享用是它的福氣。」

　

「永夜，這樣玉逍遙吃不夠怎麼辦？」

　

依然是那四張非常相像的臉孔在為了玉逍遙爭執，君奉天望去離他們最近的無神論，正好對上視線，那傢伙只是哼一聲別開臉。

　

「幸好旁邊有間7-11，基本上需要什麼都能補給。」站起來緩和氣氛的玉離經，很快注意到當前駛進停車場那輛轎車，很是眼熟，果不其然是墨傾池與雲忘歸。

　

他們兩個人穿得休閒中帶有正式，假兩件馬甲西裝是當季最新的款，甚至比玉離經和君奉天更像是來做慎重登記的人，於是他看到兩位好友的當下就笑出聲來。

　

「幹嘛，你怎麼穿得這麼隨便？」雲忘歸即刻指著太過休閒的玉離經，墨傾池平常習慣這種穿著就算了，他可是專程穿得像樣點，豈料事主──

　

怎麼，是要他這證婚人喧賓奪主嗎？

　

「跟你說只是來做登記而已。」墨傾池一掌搭在友人的肩，朝著玉離經與後頭看過來的君先生打招呼，這兩個主事人雖然穿著簡便，但看得出是套情侶裝。

　

玉離經白色T恤右下擺不明顯的半顆愛心圖案，與君奉天左擺的，湊起來就是完整的顆紅心，既老套……又很實用。

　

「你居然還穿輕皮鞋。」

　

看到向來大喇喇運動風格的雲忘歸為了自己穿得那麼正式，說不感動是騙人的，玉離經伸臂攬住兩個一路與他互相扶持的好友，三人成圈。

　

「求求你們快點有對象，我也想這樣祝福你們。」

　

「欸，他這是在譏笑我們還是光棍嗎？」

　

「似乎是。」墨傾池難得有些感慨。

　

「哈，才不是。」幾乎破涕而笑，玉離經朝他們胸口一人一輕拳，現場好像就他們最多陪同者，不過輕鬆愉快的氣氛也感染出去，讓緊張等待的人們不再那麼焦慮。

　

這個世界上，還是有許多會給予祝福的人們。

　

雖然條款公開，但真有勇氣走到陽光下的同性情侶又有多少，他們值得接受喝采，無論未來的路還有多艱難，至少起始的這第一步，再難熬也已經踏出。

　

「離經。」再來的人是無限與朱雀衣，即便比鄰而居，每天都能互相關心問候，在這種日子他們還是想前來親自祝福一對好不容易走到順遂的親友。

　

「整個前庭我們的人就佔超過一半。」

　

「尹先生，你們也來啦。」

　

才剛牽上無限和朱雀衣的手，玉離經順著聲音看見簡餐店的老闆以及昔日的警長大人，他顯得特別彆扭，一手插著口袋，還帶副深色的墨鏡，反倒給人有點像是混黑道的感覺。

　

「藺叔。」

　

「臭小子，這種日子居然沒自己打電話給我。」

　

「是我疏忽，幸好您來了。」君奉天順著人話撫毛，原先只是登記的簡單事，他這邊找了玉逍遙，玉離經則是詢問無限他們兩兄妹的意思，畢竟是週五的上班日，正常人該都在忙碌。

　

未料想眾人一個個不約而同地前來祝福他們，兩個人牽著的手握得更牢－－絕對不會辜負這些親友們的支持。

　

「哇，大前輩，你這副眼鏡真殺。」玉逍遙湊上前俏皮兩句，直往點上面誇，明白人都知曉這是待會給藺天刑遮著紅眼睛用，沒辦法，警長大人特別感性，多一點氣氛的畫面就讓他老人家受不了。

　

「哼，君奉天，是不是到你了？」

　

那邊提示響兩聲都沒有民眾進去辦理，藺天刑隨口一問，就看那兩個怎樣在他眼裡都是毛孩子的傢伙低頭檢查號碼牌。

　

「真的是我們。」

　

「快走吧。」

　

「哈哈，差點就過號了－－」

　

「欸欸，你們兩個也多用點心！」

　

眾人擁簇他們進到事務所，裡頭公務人員和辦事民眾的目光一下子聚焦過來，等兩位事主在位置上坐好，接待的小姐很客氣地詢問，「請問兩位今天需要辦理什麼業務呢？」

　

「他們要結婚。」

　

「對，他們要結－－欸，婚書有沒有帶？」

　

「我，我可以當證婚人。」雲忘歸在後面舉手，卻一下子被好幾對目光掃射過去－－他看著前頭一個個重量級的人物，緩緩笑著將手給放下來，「我們大家隨便兩個都可以當證婚人。」

　

「哈。」沒擠進去人群裡的墨傾池不爭氣笑了。

　

當齊全的文件和流程走到證婚人簽章時，藺天刑站了出來，「臭小子，你這邊由我當證人。」

　

「人家說長兄如父，無限你就……」玉逍遙才開口，戶政事務所的感應門又開了，來的人物十分驚悚，玉逍遙眼神示意雲忘歸他們趕緊攔上去！

　

「等等！他還有爸爸呢！」

　

這個聲音讓整個早上都表現得非常愜意的玉離經不禁悚然，他回頭看著那男人穿過一個個親友朝他走來，右拳緊捏在胸前位置，似乎還帶著微顫。

　

不自覺，暗地裡的手指緩緩纏住君奉天衣襬。

　

「……」順勢握住玉離經略僵手指的君奉天站起身，朝走到兩人身後的伏字羲頷首，沉堅著嗓音，「請您把離經交給我，我會－－」

　

「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愛我的兒子。」打斷人話語的伏字羲托起玉離經另外一手，將拳裡的印章擺上去，「但如果是你君奉天，一定能夠讓他過得舒心。」

　

握住印章的玉離經隨即激動張臂環上去，這麼多年、這麼多年等一回認可，等候切確的同意，他的父親最終還是沒有讓他失望－－他們都在等一個，最無拘無束的相處方式，一個契機。

　

「謝謝你，爸。」

　

「欸欸，要哭還太早了。」

　

藺天刑拉回跟著沉溺在氣氛中的君奉天，往人手上塞放正在視訊通話中的手機，他定睛一看，是自己遠在國外享受人生的父母……

　

『奉天，兒婿呢？』

　

『聽說今天是個好日子。』

　

『雖然只能透過視訊公證你們的結合。』

　

『兒子，恭喜你。』

　

『離經，謝謝你。』

　

君奉天環著對著視訊摀上口鼻的伴侶，呵護順慰著人膀臂，那個人喜極而泣的模樣很美麗，他會一輩子珍重玉離經在這裡一一向親友們鞠躬的深意，他會記得，這幾珠眼淚的重量。

　

「這麼多證人，你可不能反悔。」

　

「真拿你沒辦法，只好嫁給你君奉天了。」

　

輕輕握住雙手的兩人微微抵額，相視而笑。記得那天洛杉磯的陽光也和現在一樣，燦爛美麗，而親友們的聲聲祝福都是最可愛的白鴿，展翅翱翔，比翼連理。

　

「哈哈哈，嫁給他！」

　

「恭喜啊。」

　

「兩位什麼時候補辦個宴席？」

　

「哇，我肯定要玩超大的－－」

　

「你們這群人可不可以讓讓！」藺天刑吸吸鼻，吼一聲讓辦好結婚登記的眾人稍退，外頭還很多人等著呢！就在他們一個個要出去時，有對新婚之人突然出聲叫喚。

　

被招呼的人是君奉天與玉離經。

　

「不好意思，唐突了。」是新郎先開的口，他們身邊的兩位親友似乎意會的退到一旁，讓他站起來向君奉天半躬，「我和我的妻子，能否有這個榮幸請你們證婚？」

　

「我們？」玉離經略愣地看著。

　

那對新婚之人年紀看起來差不多是三十出頭，身邊各有兩位友人，像是原先約好要請他們幫忙證婚的，怎麼突然找他與君奉天？

　

君奉天知道身旁人的疑惑，便等著讓對方再說下去。

　

「是這樣的，我和老公覺得這個日子非常有意義，所以也選擇在這天辦登記，希望這種喜悅是不分性向的。」新娘臉上的幸福昇華容貌，非常動人可愛，她雙手合在身前，十分誠懇，「如果有二位幫忙證婚，對我們來說真的……真的會非常美滿。」

　

「拜託你們了。」

　

玉離經順勢將口袋裡的面紙遞了出去，讓新郎接過去幫美麗的妻子擦拭，他望著君奉天，知道對方也與自己同樣的心意，便雙雙拿出方收起來的印章，走過去一左一右的，在這對新人婚書上面落印。

　

「一定要幸福。」

　

「祝福你們。」

　

要出來時，那對新人還不對朝他們躬身道謝。

　

也許未來在生活上仍然會遇到更多艱難的議題與針對，但對他們，對那對新人，對全天下有情的伴侶來說，關關難過關關過。

　

「謝謝你讓我看見這個世界的美好。」君奉天錯手與人十指交扣，緊住再也不放開的手，「謝謝你，離經。」

　

「不客氣。」悶笑著被戀人捏幾下臉蛋，玉離經才嘟起嘴對著君奉天，「謝謝你的不離不棄，我的亞父、我的小哥哥、我的老公，我的……君奉天。」

　

「我一直在這裡，永遠。」

　

千言萬語，都在彼此眼裡讀懂，明天開始仍然是日復一日的生活，這世界不會有什麼不同，卻也每一日新奇動人，只要他們一直相愛著－－

　

「喂，別親了！先來拍合照！」

　

「要親回家再親啦。」

　

「欸我跟你們說，昨天他們在我家店門口……」

　

聽見關鍵字的玉離經大笑著跑過去阻止朱雀衣。

　

而君奉天看那個被攬進人群裡的戀人朝自己招手－－

　

一往無悔。

　

　

　

　

　

就是今天2019.05.24的日子。

希望勇敢踏出第一步的同性戀人們，都能夠得到祝福。

即便未來的世界仍然太過荊棘滿佈，但請相信，有人一直在你們身邊。